-栖沂

历遍山河,值得自由

【镇魂衍生】来世的酒

“来世,他旁观了一场完美的婚礼”

语擦自戏向

文笔渣渣,接受并且非常需要大佬指点,但不接受指指点点

ooc致歉,会努力磨皮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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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踽踽独行几十载,终于在人间再见他。

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擦肩而过,接触的一瞬间,久违的心跳是重逢的信号。但回首相望时,故人已然远去。

没事,既然相遇,以后几十年便都能找着他了。

于是欣然规往——寻那人一丝踪迹,一丝气息而往。

冬月,一场新雪。沈官人家的房梁扫完了潮雪,用那大红绸缎绣织的喜花儿绕满了梁子。上次擦肩以后,几乎寻遍了周围的镇子都没见到他的身影,直到这次沈官人家大喜,和旁边城县令官儿家联了亲,消息一晚上蔓延遍了方圆几里,这才被浩浩荡荡的看热闹凑彩头的人群挤到了这里。

沈大官人和那女子的故事,问谁都不算陌生,问谁都能讲出两句话。沈大官人家是大地主的家,有权有势。人从小就机灵,少时在隔壁城县拜学,仗着父亲和县令两人交好,便寄宿在县令家府中。县令家的小千金也是个不乏教养的文淑女子,两人青梅竹马,长大了,就顺理成章成了家。

这个简短的故事,是在沈府里听来喝彩的人说的。

沈府有座偏房,平时不住人,也没人从这里经过,一直空空荡荡,冷冷清清的。小阁楼上有个阳台,从阳台上看去,刚好能看到正庭——众宾欢彩。

虽然心中早有预感,但是那份侥幸的期待还是自欺欺人的迫使自己继续旁观下去。

不一时辰,新人就在礼花与喝彩中出现。

新娘盖着盖头,看不清她的颜面,新郎官站的不巧,刚好背对着这栋小楼。那婚服是硬料的,衬的新郎官身材矫健。

——负笈归来喜欲狂,

      玉人交拜在华堂,

      鹊桥乍渡欢何若,

      鸳牒新成乐未央。

新人三拜,礼成。

送入洞房时,新郎官转了身,向着阁楼的方向转的。他的眉宇被镌刻得一清二楚。那样的神色,那样的眉睫。那样的双眸中闪着喜悦,嘴角养着在熟悉不过的弧度。这面容,是梦里都不敢奢望的福藉。

见过这样的笑——“我富有天下名山大川,想来也没什么稀奇的,不过是一堆烂石头,野河水,浑身上下,也就这一颗真心能上称卖上两斤。你要?拿去。”

见过这样的神色——“你看这天下,山海相接,巍巍高山,绵亘不绝,就像人生负重前行,永无停歇之日。不如再给你添上两笔,起个‘巍’,如何?”

见过这样的眼眸——“你就跟我姓吧,沈,沈巍。”

我跟你姓,我是你的山河大川。

新郎官没有馈赠多任何一秒的停留,迅速转回去,扶着新娘,在众星捧月下扬着喜气消失在沈府重重叠叠的屋檐间。

新郎官是幸福的。至少已经感染的阁楼上的蝼蚁都笑了起来。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。只记得之前有人和自己说,结婚是喜事。

沈府请众宾客喝酒,为了逃那碗酒,所以直接翻墙走了。想来那酒定然苦辣涩人,怎么会有他酿的酒好喝。

离开沈府以后,就哪里也不想游荡了,径直往去处而去。

即使一步不歇,回到小茅屋已经是五日之后。经年不理的院子,沧桑无比。落叶遮住了桌子上的棋盘,一盆棋子不知什么时候翻了,埋在泥巴里,找不着了。也许是寒冬的原因,连蜘蛛都没有来这里做客。

除了梅花树,这会儿正傲着雪。花香抚慰着腐朽的味道,述说来自寒冬的毅力不倒。

和梅花一同不变的是树下的酒,原模原样地封着,拿在手里还有泥土的味道,和他当年埋下去的时候一模一样,就是显得有些岁月了,他写的那大大的墨水字糊涂了,看不清了。

酒还是酒,入嗓子的时候无味到心里一空,直到落了肚,才轰然起劲。

酒劲晕了神魄,一股难抑的情绪就油然而生。起初只当是酒劲,就赌着气多喝了两口,几口灌掉了半坛。

头涨,仿佛整个魂都飘了。眼前的光点闪着,黯淡而慰人。光点中站着人,看不真切,却叫人移不开目光。那个人牵着马回来,嘴上大概咧着笑,还是那么一身。他说,妖兄,好久不见,一起喝一杯吧。

他还是他。和当初曾经说下辈子一定会回来的他,一模一样。

那就让我用酒庆你此生欢喜,来世安康。

最后一头砸在石棋盘上,发髻乱了,垂在土上,掩在雪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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